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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13年，托马斯·爱迪生曾自信地宣称：“书本将在公立学校中很快被淘汰。”当时，爱迪生提倡使用电影作为教育工具。他补充道：“我们的学校系统将在十年内彻底改变。”爱迪生并没有错，录像确实可以帮助人们学习。然而，至今学生仍然在读书。像他之前和之后的其他人一样，爱迪生认为某种特定的技术将彻底改变教育。事实上，技术确实逐渐被学校所采用，但这种采用通常相当缓慢，并没有改变教育的基本面：
一个好的教室中有好的老师和一群乐于学习的学生。技术逐步改变教育的观点是贾斯汀·赖克（Justin Reich）工作的核心。赖克是麻省理工学院比较媒体研究/写作项目的副教授，研究学校已有几十年，身份包括教师、顾问和学者。赖克是技术的拥护者，但抱持现实态度。一再有企业家声称技术会颠覆他们所描述的学校中的停滞状态。这种说法的两个部分通常都没有触及重点：
技术工具带来的不是革命，而是进化，而这些学校本来就经常在改变。赖克的工作强调了这种替代框架。“在教育技术的历史上，最常见的发现有两个，首先，当教师得到新技术时，他们会用它做已经在做的事情。”赖克说：“新的技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实践、指导、出错、再次尝试和反复，才能引领新的和更好的实践。”而第二个发现是，教育科技工具最容易被富裕群体采用。
“几乎我们开发的每一种教育技术都不成比例地惠及富裕群体，即便我们免费提供技术，拥有更多财务、社会和技术资本的人更有可能利用创新。这些是来自研究文献的两个发现，有些人不想听到。”赖克说。有些人希望听到这些：赖克撰写了两本有关教育的颇受好评的书，并因为他的学术研究和教学，今年早些时候在麻省理工学院被授予终身教职，在那里他创立了教学系统实验室。
“我的职业生涯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在提醒人们这两件事，并一次又一次地证明它们。”赖克说。像鲨鱼一样优化
在赖克通过研究学校谋生之前，他曾想象自己会在学校工作。确实，那是他的职业计划。“我想成为一名教师。”赖克说。他在弗吉尼亚大学获得跨学科学位，然后获得历史学硕士学位，撰写了关于美国国家公园系统的论文。然后，赖克在2000年代初在波士顿地区一所私立学校担任历史老师。
不久，学校管理人员给了赖克一车手提电脑，鼓励他使用这些新工具。许多历史档案正被数字化，因此赖克欣然将这些笔记本电脑和基于网络的资源整合到他的课程中。不久后，赖克联合创办了EdTechTeacher，一家帮助学校有效利用技术的咨询公司。他自己的教学强化了一个教训：当一个学科的整体实践发生变化时，学校可以利用技术跟上；否则，影响会小得多。此外，学校还会以与技术无关的方式适应和演变。
例如，我们如今教育的群体范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广。“你绝对可以改善学校，”赖克说，“而且我们一直在改善学校。只是这是一个漫长而缓慢的过程，一切都是增量式的。”最终，赖克自己又回到了学校，在2012年获得了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的博士学位。当时，大规模在线大学课程被视为高等教育中可能的颠覆力量。
但这种预期的革命变成了一种演变，在线学习对K-12学生和本科生产生了不平衡的结果，而在一些研究生项目中更有效地被使用。赖克在他2020年的书《不能颠覆》中探讨了这一主题，书中有关旨在大规模增强教育的技术。“在线学习对那些已经具备良好学习能力的人是有效的，这些人通常是富裕且受过教育的人。”赖克说。新冠疫情也帮助强化了面对面学习的价值。物理教室的存在可以追溯到古代，但它是持久的创新。
“技术被引入到教育系统中，可能这些系统本身已经相当优化。”赖克说，并引用了教育学者迈克·考菲尔德的观点：“我们认为学校是古老的，但他们可能像大白鲨一样，已经适应了环境。”好吧，那么人工智能呢？赖克已经亲眼目睹了许多所谓的教育技术革命，并研究了许多历史上的革命。当然，最新的潜在革命是人工智能，这目前是大量投资和关注的焦点。人工智能是否会有所不同，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学习方式？
赖克和他的同事杰西·杜克斯正在进行一项研究项目，了解学校目前如何使用人工智能。目前为止，赖克认为，其影响不大。“很多人都在说，‘人工智能将是惊人的！它将改变一切！’”赖克说。“而我们花了很多时间与教师和学生沟通，看看他们实际上在做什么。当然，人工智能并没有变得具有变革性。教师找到了将其整合到实践中的适度方法，但人工智能在学校的主要功能是学生用它来做作业，整体上可能对学习没有好处。”
在某种程度上，赖克怀疑教师们现在投入更多时间在课堂写作作业中，以应对学生用Chat GPT代替他们自己的写作。正如他所指出的，“不同地利用课堂时间以适应技术的变化是教育工作者在过去十年中变得非常擅长的事情。这看起来不像是冲击他们的浪潮。”赖克再次说明，他不是技术的反对者，但对其持现实态度，包括对人工智能的态度。“很多新事物可能在某些方面、某些地方是有帮助的，所以让我们找到它，”他说。
“同时，学校将面临大量技术无法单独解决的棘手问题。“如果你在一所为最缺乏机会的孩子提供服务的学校工作，你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长期的旷课问题，”赖克说。“你很难让孩子们出勤，而人工智能与此无关。”总体来说，赖克认为，保持好学校的关键在于多个方面的持续调整。他建议教育工作者采用“短期设计循环”的方式，如他在2023年的书《迭代：学校创新的秘密》中所写，而不是等待激进的技术解决方案。
在教育中，乌龟通常会胜过颠覆者。“改善教育是非常辛苦的工作，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在另一端，你可以获得真正的改进。”赖克总结道。
